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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回 仙緣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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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個人隨著歡樂的人群載歌載舞地快樂了一陣,感覺天色已深,便返回客棧,進了‘仙緣閣’的大門,見店內的夥計的眼神,怎麽看都覺得不對勁,目光中流露著虎視眈眈的兇光,看得幾個人渾身不自在。

在這種目光的伴隨下,大家陸續地進了房間。

楊晴進了房間見裏面沒有幹平常的身影,覺得奇怪,便走到無所謂他們房間裏,問他們見到幹平常沒有,幾個人都搖著頭說沒看見師叔,她心裏不免著急起來,心噌道:到底會到那裏去呢?難道會是……?

想到這裏“呼”的一聲已奪門而出,玉足輕點、飛身而下直奔客棧掌櫃的房間,等到無所謂他們出來的時候,楊晴已經站在掌櫃的房間門口,這時店中的夥計一個也沒有了。

段倩倩與袁小怡聽到聲音也沖出了門,莫名其妙地問了起來,“發生什麽事情了?”袁小怡急切地問道,這時大家的精力全部集中在楊晴的身上。

袁小怡見沒有人答理她,正想發小姐脾氣,站在身旁的段倩倩急忙用手扯了扯她的衣角,朝著樓下楊晴努了努嘴,袁小怡這才恍然大悟,只是被別人奚落的滋味挺不好受,於是白了無所謂幾個人一眼。

“有人嗎?”楊晴沖著房間裏喊到,房間裏沒人回應,“沒人答應我可要闖了?”楊晴怒道。

楊晴正想擡腳揣門的功夫,門突然開了,瘦高條的掌櫃站在楊晴的面前問道:“夫人有什麽事嗎?”他知道楊晴是幹平常的妻子,所以一直以夫人相稱。

楊晴見掌櫃的出來了,當下發脾氣也覺得不對,一改剛才焦急的心態問道:“噢!掌櫃的!您店裏的夥計怎麽一個也看不到了?”“有勞夫人操心,天色已晚,夥計們都睡覺了!”掌櫃的回答到。

騙鬼去吧!楊晴心裏想到:剛才還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,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睡覺了!

那掌櫃的向樓上無所謂幾個人望了一眼說道:“怎麽你們還都沒睡?”“哦!初到貴地,難免不適應!所以想找掌櫃的聊聊天!”楊晴機敏地答道。

店老板呵呵一笑道:“那是好!那是好!在下能陪夫人解解悶,當真榮幸的很!”他這一笑不要緊,無所謂卻想起了一個人,這個人在他的映像中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。

想到這裏,無所謂比剛才更加警覺起來。“要麽到寒室裏坐坐?”店老板笑道。

楊晴沒有客氣地說道:“就在這裏吧!”。“也好!也好!”店老板就近在大廳找了個方桌,先請楊晴坐下,然後沖著自己的房間裏說道:“沏一壺茶來!”

楊晴覺得納悶:怎麽房間裏還有別人?掌櫃的向樓上的幾個人擺了擺手說道:“小哥幾個也下來坐坐?”,樓上的幾個人,除了袁小怡,其他人這時都註視著無所謂。

無所謂也擺了擺手說道:“我們就不下去了,在這裏就好了!”,話剛說完袁小怡不大服氣地說道:“你們不下去我下去!”說罷飛身而下,“我跟著你去!”段倩倩緊隨其後飄然落下坐在了楊晴的旁邊。

搞得店老板吃驚不小!連忙起身拱手說道:“原來各位都是身藏不露的俠士,屬在下眼拙,真實照顧不周!”

袁小怡見他這樣,話搶在楊晴的前面說道:“知道就好!”

楊晴本來準備答話,她看見了一幕,也叫她吃驚不小。

原來從掌櫃房間裏出來,端茶上水的是劉俊,這不得不引起楊晴的懷疑,她已知道劉俊是女兒身,怎麽會深更半夜的在掌櫃的房間裏?

楊晴心下懷疑:難道他倆有親密關系?當劉俊給她端茶時,她有意試探一下,手上運氣加力拖住了劉俊的手,劉俊頓時“呀!”了一聲,手上一松茶杯與裝茶的托盤隨即向下跌落。

楊晴立即收式,手式變換將托盤又給接上,再看托盤裏的茶杯中的水,絲毫未灑。

當楊晴試探劉俊之際,坐在對面的店老板眼睛裏發出了奇異的目光,但也就是一瞬間的事,隨即又恢覆了正常,他這細微的表情卻被坐在對面的段倩倩撲捉到了。

“怎麽回事?莽莽撞撞的?”店老板訓斥道,劉俊趕忙連聲說對不起!

“不關他的事!不關他的事!”楊晴連忙解釋道。

見劉俊繼續端茶,店老板對著楊晴抱歉地說道:“實在是對不住,這些夥計幹起事來總是毛毛糙糙的!”

“不怪他!是我接茶時不小心撞著他了!”楊晴也客氣了一番,頓了頓雙方都飲了口茶。

店老板問道:“不知夫人有何事詢問在下?”,“隨便聊聊!”楊晴說道:“我見店內客人不多,生意可好?”

店老板回答道:“馬馬虎虎!鐵門關雖然不大,可鎮裏的客棧不少,攬客競爭很激烈,本店也就是剛剛糊個口!談不上好與不好!就這樣已是鎮中不錯的了!”

“那為什麽鎮中客棧會這麽多呢?”楊晴又問道。

“夫人有所不知,鐵門關是西域最重要的幾個關隘之一,四通八達,東可去庭洲、安西、伊洲通往口內各地;西可通龜茲、碎葉到達西方諸國;南可往疏勒、於闐重鎮到達天竺之國,自古以來是兵家必爭之地。所以經過這裏南來北往的人不少,所以這裏的客棧比較多,生意也很興隆。只是去年安西一帶戰亂,這一兩年才沒落下來,大不如以前了!”

店老板這詳細的解釋,分析的透徹讓楊晴也十分佩服,接上話岔說道:“就是叛軍造反才搞得民不聊生!”

楊晴講完這句話,沒想到立即引起了店老板的反駁:“夫人此話差異!”,楊晴楞了一下,沒想到店老板公然反駁她。

沒等她反映過來,店老板一改剛才表情,站起身激憤地又接著說道:“就天下而言怎能不遂宗法,不尋禮制,而任由婦人當道,殘害忠良、禍害百姓,難道不該反嗎?”這一番話說的楊晴楞在哪裏不知所答。

就在楊晴不知所措之時,一個熟悉的聲音由遠而近“難道起兵反叛就不禍害百姓?我看更是民不聊生!”說話間人已到了眼前,正是天山大俠幹平常。

見幹平常現身,楊晴喜出望外,孩子們更是歡呼雀躍。

幹平常向無所謂他們示意了一下,等靜了下來又說道:“試想你們的安西之亂,難道禍害的不是百姓嗎?”

這下輪到店老板發楞了,幹平常沒等他開口又接著說道:“天下百姓要得是安居樂業,對誰掌管天下又有什麽分別,不要說是婦人掌管天下,應該誰管的好誰來管,只要百姓得以富足,天下昌盛,為何在乎誰當政呢?”

“我看閣下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,落出您的尊容吧!”幹平常理直氣壯地說道。

片刻的沈寂之後,接著而來的是店老板的放聲長笑,店老板同時右手在臉上一抹,撕下了一張面具來,卻是幹平常與無所謂熟悉的另一張面具。

無所謂一見之下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向店老板撲去。

然而,幹平常手一揮,示意無所謂不可著急,好個無所謂人在半空中一個急停,然後緩慢地落在地上,身形頗為瀟灑!

“那麽師姐也一定在這裏?我想也應該叫她出來?”說這句話時楊晴心中已是很清楚了,如果猜的不錯一定是劉俊。

她的話剛剛說完,從掌櫃房間裏走出來楚楚動人的‘玉如意’風飄飄,一身女裝,哪裏還有劉俊的影子。

楊晴看見師姐情不自禁地從坐位上站了起來,眼眶有些濕潤,看見風飄飄的樣子,知道安西重傷之後,恢覆的不錯。

自風飄飄出現以後,姐妹倆互相凝望著,好像有很多很多話要說,但又不知從何說起,楊晴從小和風飄飄在一起生活,十幾年來幾乎形影不離,風飄飄也很照顧這位小師妹,兩人之間的感情不言而喻。

其他人被她倆的情形所感染,大家都盯著她們。還是風飄飄先開了口:“師妹這向可好?”,楊晴眼力含著淚水,語氣有些哽塞地“嗯!”了一聲,然後緩緩地說道:“師姐恢覆的不錯,我這就放心了!”

其實,上次安西用‘七星玉笛陣’圍困風飄飄實在不是本意,只是父命難違,還有自己心裏對風飄飄撇下她,與相愛之人雙宿雙飛不是很理解,甚至是埋怨。

但當自己與幹平常結婚已後,才真正知道什麽是兩情相依,對風飄飄的舉動表示理解和同情。

此時,風飄飄已站在店老板的身邊,“這位是姐夫吧?”楊晴問道,風飄飄有點羞澀地點了點頭,手也和店老板握在了一起,店老板也關懷地望了她一眼,她也深情地望著店老板。

這種感覺就像在兩個人的世界裏旁若無人。當店老板又揭開一層面具,落出了他俊美的臉,流露著剛毅與自負的表情。

“敢問閣下怎樣稱呼?”幹平常抱拳問道。

“不才‘千變真君’東方旭日!”店老板回道。

“敢問你們還有多少人?”幹平常還警覺道。

東方旭日自負地一笑說道:“十來個吧!不過都是精英!”

“西門狂野來了沒有?”幹平常又問道。

“我在這裏!”刺耳的怪叫聲未落,雙面四臂的怪人,從東方旭日房間裏走了出來。

把沒見過他的幾個孩子嚇得尖叫起來,西門狂野聽到他們尖叫,索性作兇惡狀,嚇得幾個孩子尖叫不斷。無所謂和段倩倩早已見過西門狂野,對他們來說見怪不怪。

但無所謂見他出來後嚇到了自己的夥伴,就老大的不高興,喊道:“老怪物!裝什麽裝!嚇著了我的夥伴!”

西門狂野在深山老林裏呆了久了,性格孤僻,那裏容得無所謂這樣大呼小叫的,飛身一縱形影迷逸,向無所謂撲來,嘴裏說道:“小娃娃又見面了!”

無所謂自從皇甫卓越與洪萬道那裏得到兩大神功雙修之後,早已今非昔比,腳下騰雲訣快速變幻,西門狂野任憑四肢手狂魔亂舞也抓不到無所謂,沾不到邊。

把其他人看的眼花繚亂,西門狂野更是心急如焚,想不到這娃娃,功力進步神速,就輕功看,已在自己之上,留著是禍害,於是將功力提至十層,準備選擇好時機打向無所謂。

無所謂一旦對敵變會全神貫註,他瞧出西門狂野已惱羞成怒,準備下重手,自己卻毫不擔心,正想試試兩大神功合二為一的威力,突然間停止下來。

西門狂野見機會來了,四掌全部向無所謂打去,掌風呼嘯。

西門狂野練的掌法是‘赤火烈掌’,四肢手掌在功力的支撐下,紅得就如燒紅得碳一樣,掌風一過熱浪逼人,連在樓上的幾個孩子都覺得熱氣避得人呼吸不暢,不免為無所謂揪起心來,身在樓下的段倩倩與袁小怡更是擔心,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叫道:“小心!”

只見無所謂以奇快無比的速度先擋開兩掌,與另外兩掌直對上來,體內‘馭天神功’頓生效應,就聽“嘭”的一聲悶響。

一個火球迅速向著無所謂相反的方向空中飛竄,碰到了大廳的立柱才阻止了火球的去勢,立柱被撞整個的房間都在顫抖,火球被不知哪來的水柱澆下。

一股濃煙過後,一個被燒得破破爛爛;被熏得黑不溜秋人,叫了聲“果然厲害!”奪路逃走。

引得這幫小孩大笑不止,桌椅被沖力損壞的七零八落,整個大廳充滿了焦糊的氣味。

再看無所謂居然安然無恙,只是稍微向後退出一步,這不僅讓對方佩服,就連幹平常也吃驚不小,沒想到無所謂的‘馭天神功’已到了第九層的高境界,他只見過師父洪萬道才有這樣的功力。

就因為才能以剛克剛,將西門狂野一招打敗。其實如果西門狂野不輕敵,仔細應付,雖然現已不是無所謂的對手,也不至於一招落敗。

就是他太過自大,想一招拿下無所謂,也不辱他一代宗師的威名,沒想到天外有天,捉雞不成反失把米。東方旭日眼見這種情況,大大出乎自己意外。

沒想到‘聖戰教’護法之一的左護法在一招之內落敗,敗得是那麽的一敗塗地;敗得是那麽的沒有尊嚴。

東方旭日面對這個曾經與自己交過手,被自己毒傷的孩子思緒萬千:身中劇毒卻安然無恙,而且功力大增,要知道‘散魂草粉’是毒中之毒,只有自己有解藥,難道他得到了‘天山血蟾’?

就是食了‘天山血蟾’之血,會百毒不侵,功力是會大增,但也沒這麽誇張;啊!百毒不侵?那麽‘散魂草粉’對他是不起作用了。

“請問閣下在你教中,什麽職務?”幹平常的問話,使得東方旭日將思緒收了回來,“不才身為副教主!”東方旭日自負地回答道。

幹平常接著又問道:“請問教主何人?”

“屬在下無可奉告!”東方旭日答道。

幹平常自知深處虎穴得想辦法脫離才對,於是大聲說道:“既然道不同,志不合!我們後會有期!”

然後對己方人說:“收拾東西我們走!”

東方旭日哈哈一笑:“既來之則安之!進來容易,出去難!”。

這正是:

仙緣閣原是虎穴,

又現身西門狂野。

副教主東方旭日,

斷妄言在此行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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